《第十五章 血煞杜鹃》
文/写意
“啊！”褚子墨发出了凄厉的惨叫，这种断腕的剧痛让他无法忍受，褚子墨哀嚎着打滚。血液喷溅到地面上，被不断的吸收阵图瞬间吸收，表面上竟然一点踪迹都看不到。
杜鹃，到了。
杀意凛烈的杜鹃身上释放出来。在过去那么多次的配合中，杜鹃都一直有种超过时代的杀戮之意。这曾经让隐修会的教官非常为难，在现代社会，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不太正常，哪怕是天选者们，也多半还是要走法律流程的。
经过了漫长的磨合和沟通，教官们才让杜鹃渐渐接受了一个信念，如今已经不再是一个可以随意杀人的年代了。乱杀，将会有很大的麻烦。
但是杜鹃依然还没有办法判断，什么情况才是可杀，什么时候是以教训为主的。所以后来教官们干脆让杜鹃任何时候都不以杀戮为主，但目前也仅仅做到了止杀不止伤。
这才是褚子墨仅仅断一手的缘故，按照杜鹃原来的习惯，此刻他已经死了。
看到褚子墨痛苦的在地面上翻滚哀嚎，白珩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股掩饰不住的哀伤。
刚才，是他把杜鹃召唤过来的。
从发现异常开始，他就一直试图用通感和召唤来跟杜鹃联系。
可这个地方太邪门了。
不知道是因为地形的缘故，还是因为阵法的影响，他一直对杜鹃的感应都是断断续续的，更多的时候，则是完全感应不到。
当白珩攀爬的望天洞外面的时候，忽然可以跟杜鹃进行通感的感应。于是他在外面呼唤了杜鹃，并告诉了他自己大概的位置，这才是杜鹃开始不断向这边靠近的原因。
白珩也因此在外面耽搁了很久，才翻身回来接应瑟。
结果到了下面，却发现情形已然发生了剧变！瑟中了千面人的机关埋伏，危在旦夕。白珩匆忙赶来救护，却因缺少缜密的观察，导致他又中了褚子墨的背后冷枪。
这一系列的变故，让白珩变得非常被动。那时候他焦躁的跟褚子墨对话，一方面是要了解为什么，但更重要的是要拖延时间。他一直试图召唤杜鹃。
在四大技能中，白珩和杜鹃的召唤其实并没有成功过。不像通感这种技能，经过多次的磨合练习，他已能很好的跟杜鹃进行相互转换，但是召唤却因为相合度不高的原因，一次成功都没有过。
对于这点，教官们给的分析是他们的磨合度还不高，如果将来相合度上升，并经过了多次的尝试一定会成功的。
在这次危机的情况下，白珩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召唤上。他一次次的心里默默的召唤，终于在某次召唤中，得到了杜鹃的回应。
那种感觉很奇妙，仿佛是一种全然的掌控。
虽然什么都没有抓住，但是白珩知道，下一秒，杜鹃就会被他召唤过来。
这种认知太过清晰了，就好像白珩已经做过千百次一样，他就是知道，自己已经“可以”了。
所以，当褚子墨威胁他的时候，他彻底下了这个决心，并利用通感告诉杜鹃，一定要彻底阻止褚子墨。
白珩知道这意味着褚子墨会重伤。
可这是他唯一的选择。
果然，就在杜鹃出现的那一瞬，褚子墨被夜啼断手。
夜啼，就是杜鹃手中长剑的名字。
在见到杜鹃那一瞬，白珩的担心已经放下了。他快速的用左手掏出灵力伤药给自己敷上，这种伤药的效果要远远好于现在市面上所有的外伤药，尤其对于天选者来说，更是有显著奇效。
药粉在落到伤口那一瞬，就化为激活的灵力护住了狰狞的伤口，让贯穿的创口暂时不再流血，痛感也随之降低了很多。
白珩匆匆的把伤药丢到褚子墨的脚下，冷喝道：“自己敷上！”
褚子墨也经过了集训营的培训，自然知道这种伤药的珍贵和有效，他痛得几欲昏迷，可还是挣扎着用左手把药粉撒到伤口上。但他的创面太大，而且也不是天选者，药粉转化成灵力对他的帮助没有白珩那么明显，他依然在剧痛中苦捱着。
白珩没有继续关注褚子墨。他快速的捡起点睛，试图激活它，灵力刚被催动，白珩的创口就再次飙血。激活点睛这个动作带给白珩极大的苦楚。
当杜鹃出现的那一瞬，千面人明显诧异了一下，他的手臂轻微颤动，裂隙再次缩小。
然而千面人似乎想起了什么，他咬咬牙，对这边的变化视若不见，反而加紧了对灵力的操控输入。
那个时空裂隙对灵力的需求太大了，千面人的裂隙拓展迟迟不能完成，而他只能一直保持着不动的状态。
白珩指着千面人，“杜鹃，一定要阻止他！”
杜鹃冷冷的持着夜啼，看着阵法，却没有踏入进去。
白珩见有杜鹃掠阵，先跌跌撞撞的跑到瑟的旁边，低头打量她。
瑟的状况非常糟糕，她的四肢都被特殊的钢钎钉到阵法中，整个人的灵力和血液都被阵法贪婪的吸取着，白珩试图拔起钢钎，手指刚刚碰到钢钎。
一道红色额的光刃狠狠的斩了过来，是灵力武具！千面人的圆刃武具！
千面人一面操控着方石抽取灵力，一面分神控制着灵力武具。白珩无法激活点睛，只能用左手举着点睛进行格挡还击。
白珩身负重伤，而千面人则分心两处，两个人堪堪战了个平手。要说让白珩想办法击破圆刃救下瑟，却也万万不行。
而这个时候，杜鹃一直站在阵法边上，只是安静的看着。
千面人的圆刃非常狡诈，总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，有几次甚至从斜后方变换着角度插了过来，如果不是白珩灵活的规避，已经被它劈伤。
全然无伤的白珩尚且不是千面人的对手，何况他现在身手不便。
几个回合，他已经不得不连连后退，距离瑟越来越远了。
白珩一面跟血刃比斗，一面大声呼喊杜鹃，“杜鹃！你别愣着，快救人啊！”
杜鹃的表情很奇怪，似乎带着有几分嘲讽，又似乎有一丝哀恸。然而她一动也没有动。白珩眼看要被千面人逼到死角中，他气急的大叫，“你他妈中邪了？怎么不来救人！”
杜鹃冷冷的瞥了白珩一眼，并没有生气。她低声的呢喃，“中邪？！呵呵。”
白珩没有听清杜鹃说什么。他着急的呼喊着，“快来救人，帮忙啊！”
杜鹃忽然反问了一句，“白珩，我为什么要帮你？！”
白珩听了觉得奇怪，从他召唤杜鹃出来，他就发现杜鹃有点不对劲，现在这个征兆越来越明显了，她整个人似乎魔障了一样。
白珩在分心慌乱中，被圆刃狠狠的斩到肩膀上，他猛的冷哼一声，死命的贯注灵力到点睛上，瞬间一串子弹弹飞了圆刃，而一串子弹则冲向千面人。
千面人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灵力护盾，挡住了白珩的攻势。白珩的攻势多少让千面人的操控出现了晃动，时空裂隙再次不稳起来，千面人一时间有些慌乱，他抛出更多的灵力武具，乱糟糟的应对着，堪堪和白珩战成一个平手。
这个时候，褚子墨勉强把手腕挣扎着自己包裹起来，虽然只是简单粗暴的撕开衣服进行缠绕，但有了白珩给他的灵药，多少还是有些作用，勉强止住了大出血。只是剧痛难抑，他自己满头冷汗的挣扎着在角落里靠着。
阵法在白珩的攻击中，出现了波动和不稳定。千面人分身乏术，就启动了自己的保命的手段，依旧胡乱的操控着各种灵力武具跟白珩互砍。
在千面人抛出来的灵力武具中，有的是一次性灵力护盾、也有的是灵力回旋转轮、还有的是类似闪光弹一样的灵力爆炸装置……
然后在这些胡乱进攻的灵力武具里，一只竹节形状的灵力武具在回旋镖的掩护下，猛地砸向白珩，势若破竹。白珩匆忙间举起点睛反击，点睛尾部弹出的光刃切开了这个竹节，破解了千面人的攻势。然而万万没想到，千面人这个攻势只是虚晃一招，当竹节被破开之后，里面弹射出来一枚藏在中间的刀刃，快速的刺向褚子墨。
“子墨！”白珩大叫一声，试图提醒褚子墨。
可褚子墨因为大量失血，正昏沉沉的坐在角落里，全身所有注意力都用在抵抗剧痛上，连眼睛都半睁半闭。
听到白珩凄厉的叫他的名字，他也只来得及把眼睛张开。
就在这一刹那，那把利刃已经毫不留情的在千面人的操纵下插到他的胸口。
那把利刃长约30厘米，“噗”的一声，就从正中心直接穿透身体，插到后面！
褚子墨不敢相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，利刃贯穿之下，他的血液喷溅着撒到地面上，阵法似乎轻微波动了一下，然后迅速稳定起来。
这才是千面人真正的筹谋，他利用褚子墨的贪心，一方面让他出卖瑟和白珩的信息，而另外一方面则打着为他调养身体的借口，让他作为培养皿，成为自己灵力输出的备份。一旦灵力不够，就用褚子墨的血肉来祭奠。
至于说好的帮他成为真正的天选者，千面人从头就没想着真的去帮他实现！
褚子墨的口中开始涌出大量的鲜血，这个时候，他什么都明白了，但也晚了。
他试图按住胸口，却无力抬手。身子一歪，就倒在了地上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被阵法不断的吞噬。
褚子墨睁着眼睛看着白珩，这个时候他最想跟白珩说的是“对不起”这三个字，可是他已经说不出来了！
白珩愤怒的攻向千面人，可是在阵法稳定的情况下，千面人甚至可以同时操纵灵力护盾、血刃还有另外一件随机的灵力武具同时应对白珩。
白珩根本无法突破千面人的防守，情况越来越危急！
白珩看着一直站在一边的杜鹃，大喝道，“杜鹃，出手呀，我命令你出手！”
可杜鹃依然没有动作，她喃喃的反问着，“为什么？你是为了地上这个女人吗？”
白珩不明白她怎么了，看她平时和瑟偶尔还说话聊天，可现在她为什么拒绝救瑟呢？
他一面在心中用精神力催促杜鹃，一面疾呼，“瑟要挺不住了，你赶紧救她啊，求求你了！求求你了！”
听到白珩的哀求，杜鹃反而像受到刺激一样，她头一次失去了从容，“不！我不会救她的。你们都是为了一个女人，都是为了她而欺骗我！甚至封印我。我又怎么能放过你还有她？！”
白珩听不懂，他不明白杜鹃这是怎么回事。
这个时候，千面人忽然发出了尖锐的笑声，“哈哈哈，真是天助我也，原来你就是杜鹃，血煞杜鹃！天助我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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